文史 | 曾国藩幕僚陈士杰“死要面子”

清咸丰三年(1853年),曾国藩在长沙办团练处处受到掣肘,于是想办法来到衡州,独自创建湘军。要创办这么大一个事业,必然要有一个相应的工作团队,陈士杰就是在衡州接受曾国藩邀请,进入他的幕府担任高级参谋的。

受邀进入曾国藩幕府

清咸丰四年(1854年)正月曾国藩自衡州起程东征之前,于初七日给陈士杰写信并派专人送往湖南桂阳,约他前来相助。信中说:“自别以后,日盼足下来音,而久不见达。足下深明武事,于御众之道,盖得古人之遗意。仆此次东行,博求吾乡血性男子有忠义而兼娴韬略者,与之俱出。足下于仆,有文字之缘,有知己之雅,岂可不联镳以偕?兹专人前往,乞足下禀告侍闱,即日来衡阳共筹诸务。”

曾国藩说他与陈士杰“有文字之缘,有知己之雅”,是清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陈士杰以拔贡赴京参加朝考时,曾国藩为读卷大臣,结果陈士杰以一等第一名用为七品小京官分发户部任职,陈士杰也由此成为曾国藩的弟子并受其赏识。但正如曾国藩信中说的“日盼足下来音,而久不见达”那样,陈士杰确实是一个比较矜持的人,比如在京工作期间,他轻易不登曾家之门,每逢曾国藩宴请门生,其受邀后才与李鸿章等人一道,来曾家参加师生聚会。用现在的话说,陈士杰应该属于智商高情商低且十分要面子一类人,这种人虽然受人尊重,却难以让人亲近。

曾国藩

然而,陈士杰的孤僻清高不仅没有破坏曾国藩对他的良好印象,相反却受到曾国藩的加倍尊重。咸丰元年(1851年)陈士杰父亲去世,亟需携家带眷回家奔丧却手头拮据“贫不能归”,对陈家经济状况了如指掌的曾国藩,不仅亲自为他办装,而且“绵衣车帘,悉取为赠”。可能有人对曾国藩的做法表示不理解,否则曾国藩不会这样对人解释说:“隽丞(陈士杰字俊臣,也写作俊丞、隽丞)外朴内朗,干济才也。”意思是陈士杰的外表虽然质朴憨厚,像一个不通人情的书呆子,其实他的内心比谁都明白,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原则,不会随波逐流,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啊。俗话说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深具知人之明的曾国藩,原来是十分看重陈士杰的才能,才着意加以笼络的。有言道“知人则哲(能识别人的贤愚善恶就聪明)”,能识才爱才的人,本身就是有眼光、有胸怀、有抱负的人,曾国藩与陈士杰,可以说是惺惺相惜吧!

陈士杰家乡桂阳在湖南东南边,与两广相邻。太平天国在广西起义后,桂阳是湖南最早受到波及的地区之一。一些不安分的桂阳人,不仅纷纷聚众响应,而且有个叫李明先的读书人,还在当地建立割据政权,别称洪顺元年。为保一方安宁,在家守制的陈京官(桂阳人对陈士杰的昵称)因受当地绅民拥戴,从咸丰二年(1852年)开始就在桂阳州北乡积极办团练,剿灭当地土匪和防堵太平军入湘,展现了其突出的军事和组织才能。曾国藩信中说陈士杰“深明武事,于御众之道,盖得古人之遗意”,就是由于这个缘故。陈士杰的亲家王闿运,后来为其撰写行状,文中也特别写道:“其时省城虚弱,仅自守。永、桂州县界两广,数有寇警。牧令或守或走,院司皆不问。乡团聚散胜败,牧令又不暇问。唯桂阳州北乡团有所禀承,人人得以自固。”

曾国藩奉命帮办湖南团练后,对文能草檄、武能杀敌又有办理团练经验的陈士杰,自然倾怀延接。陈士杰也没有让他失望,接信后很快赶到衡州,加入曾国藩幕府并“任以谋议”。

为曾国藩把好用人关

陈士杰一入幕府,就为曾国藩谋划远大事业。他认为要取得事业上的成功,“唯以用舍人才为大计。”意思是一个团队的兴旺发达,关键是用对人、用好人,领导人身边如果不能聚拢一大批有才能且能干事的人并用其所长,其它一切免谈。曾国藩十分赞赏陈士杰的意见,就把考察鉴别人才的工作全部交给他做:“始隽臣佐曾文正公军幕,嵩焘与焉。文正公名能知人,独谓隽臣有识鉴,所部文武吏士始至,必先令诣隽臣,阴使相其能否,因授以事。”

很显然,陈士杰进入曾国藩幕府后,身份是高参,主要职责是鉴别、考察和使用人才,相当于军事参谋和组织人事秘书这样的角色。所以当时来曾营投效的人,都要先见陈士杰,经他考察鉴定有什么特长,能胜任什么工作,拿出使用意见后,再由曾国藩安排具体工作。对于暂时不能用的人,也给出明确说法,让人心悦诚服离去。工作中陈士杰也尽心尽力,坚决为曾国藩把好用人关:“反复进论,他人或未知也。”

由于陈士杰有鉴别人才的特长,所以他只见过鲍超一面,就认定是一位英雄,从而刀下夺人,救了其一命。原来陈士杰进入曾国藩幕府不久,恰逢鲍超因“诬告营官”论斩。鲍超当时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别校,否则哪能说杀就杀了?说来鲍超命该不绝,当刀斧手将他绑缚帐前,即将推出斩首之际,却被陈士杰偶然发现,于是当即找到曾国藩,请求免其一死。陈士杰是从鲍超“颜色不挠”的神色中,看出他不是普通角色。

除了鲍超这位未来名将,陈士杰还救过老湘营众多将帅的命。咸丰四年初,曾国藩率军援湖北。此前,湖南巡抚已派王錱为统领带兵出岳州。这两支部队的目标虽然一致,都是出征湖北,但各自为战,互不统属,原因是王錱与曾国藩早已闹翻,改投到了骆秉章、左宗棠门下。在湖北蒲圻,王錱的部队与太平军遭遇,败退岳州城内。曾国藩的部队当时扎营岳州城外,又是一支新集的军队,哪能抵抗得住乘胜追奔而来的太平军?于是一泄而退。王錱却“耻与俱退”,打算死守“薪米俱绝”的岳州空城。曾国藩虽知王錱守不住岳州,会白白送命,但愤懑之际哪有心思管他死活?陈士杰则不然,他不急不躁,反复论说,最终说动曾国藩派水师回军相救。湘军水师炮船在岳州城外连放数炮,王錱等九百余人乘机缒城逃出,保留了老湘营一批骨干。后来老湘营的所有名将,几乎全在这九百余人之中。

若无陈士杰,世人哪能知道鲍超之名?至于老湘营众多名将,更是早被王錱葬送在岳州城内了。后来,左宗棠正是靠着老湘营的能征善战,才平定浙江和收复新疆,所以这是陈士杰对湘军也是对国家最重要的贡献。

脱离曾国藩

太平军攻克岳州后乘胜南进,决定由石祥祯扼守长沙北面的靖港,林绍璋率主力绕道宁乡赶往长沙西南的湘潭,形成南北合围长沙之势。曾国藩计无所出。这时陈士杰联合李元度主动献计打湘潭:“湘潭为省城咽喉,宜先击之,湘潭败,靖港贼自走。”意思是湘潭是省城长沙的咽喉,应首先攻打湘潭,湘潭拿下来了,靖港的太平军就会不战而败。曾国藩采纳了他们的意见,派塔齐布统领湘军陆师,褚汝航、彭玉麟等人率领湘军水师驰往湘潭,水陆夹击太平军。湘潭大捷后论功行赏,有建策之功的陈士杰“诏以主事用,仍留本部”效力。

可是,就在湘潭大捷前夕,曾国藩误信谎报,不听陈士杰等人谏阻,临时改变计划,执意率领少数留守部队攻打靖港,结果被太平军打得满地找牙,自己也跳入湘江自杀,幸亏被人救起才没有死成。

不久,陈士杰随曾国藩进兵武汉,连续击败太平军,取得了一系列骄人战绩。不久又进入江西,于当年年底兵抵九江。

陈士杰画像

湘军的所向披靡,既让曾国藩万分得意,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骄气。咸丰四年十月二十一日,在报给朝廷的《请饬诸路带兵大臣各省督抚堵贼片》中,得意忘形的曾国藩竟然狂妄宣称:“长江之险,我已扼其上游;东南大局,似有转机。臣等一军,以肃清江面、直捣金陵为主。”曾国藩于是兵分多路,试图一举攻占湖口和九江,然后直捣金陵。

骄兵必败,这是稍有理智和军事常识的人都懂得的道理。可是头脑发热、贪功冒进的曾国藩听不进任何意见,陈士杰在幕府于是“不复谋议”,也就是被剥夺了参谋权。不久,陈士杰又被打发到湘军粮台帮助工作去了,当了后勤兵。这对自尊心极强的陈士杰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伤害。

此事虽然埋下了陈士杰日后脱离曾国藩的祸根,但他没有破罐子破摔,照样一心扑在工作上,无时无刻不把湘军的安危放在心上。他于是主动找到曾国藩,“进策请屯重兵小池口,以固水师。”可是包括曾国藩在内的所有湘军将领,没有一个听得进他的正确意见,都认为“九江功在指顾”,很快就能打下来,没必要为自己留后路,后来太平军果然“踞小池,出轻舟,烧大营”。曾国藩逃入陆军大营后,越想越沮丧,想策马赴敌而死,又不想活了。众人极力劝阻,他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曾国藩两次寻死,都是听不进陈士杰的正确意见造成的,真是自作自受。

九江之败使得湘军出省作战以来取得的大好形势付诸东流,却扭转了太平军湘潭战败后节节后退的被动局面。后来,曾国藩总结一生所遭遇的四大挫折,靖港之败和九江之败即为其中两个:“余生平吃数大堑,而癸丑六月不与焉。第一次壬辰年发佾生,学台悬牌,责其文理之浅。第二庚戌年上日讲疏内,画一图甚陋,九卿中无人不冷笑而薄之。第三甲寅年岳州、靖港败后栖于高峰寺,为通省官绅所鄙夷。第四乙卯年九江败后赧颜走入江西,又参抚、臬;丙辰被困南昌,官绅人人目笑存之。吃此四堑,无地自容。故近虽忝窃大名,而不敢自诩为有本领,不敢自以为是。俯畏人言,仰畏天命,皆从磨炼后得来。”

对湘军在省外的军事行动一直高度关注的左宗棠得此消息后,在写给朋友的信中,除了怨怪曾国藩“师胜气骄”,还批评他的幕僚们“惟知一味将顺,毫无匡救之意;又其智虑皆出涤公之下,怎么有成?”这就有些错怪了陈士杰。要说陈士杰有错,只能说是没有犯颜直谏而已。这也是陈士杰的性格和为人所决定。他就是一个脸皮薄的人,确实强求不得。同样是曾国藩的门生弟子和幕僚,在敢于坚持正确意见方面,李鸿章就要勇敢得多,相比之下,陈士杰确实特别顾面子。

此时,传来桂阳地方武装“煽动乌合数万,攻泗洲砦,焚陈氏村庄”的消息,陈士杰忧心如焚又念母心切,趁机坚决要求离开湘军大营,从武汉乘一叶小舟独自赶回家乡。自此以后,陈士杰“不敢复远游”,一心一意在家乡办团练,以保卫桑梓为己任。

后来,陈士杰不仅把桂阳乡团训练成为很有战斗力的勇营武装,称为“广武军”,而且以少胜多,打退了石达开对湖南的进攻,歼灭了从湖北金口叛逃入湘的数千霆军,“广武军”的表现无不让人惊呆万分。这是后话,此不赘述。

将机遇拱手相送

曾国藩当然知道陈士杰是带着很大情绪离开自己的,也明知他眷恋家乡,无意出山,但咸丰八年(1858年)夏天曾国藩复出带兵后,还是多次亲自或委托别人写信诚邀陈士杰前来相助。如咸丰九年(1859年)六月十二日,曾国藩给陈士杰写信说:“阁下桑梓之事少纾,能否命驾东来见访,作终月之谈?不胜企祷。”

咸丰十年(1860年)五月上旬,左宗棠从安徽宿松回到长沙不久,即收到曾国藩来信,除了通知他募兵五千,还要他致信陈士杰,请陈迅速选募兵员,“刻日成军,东下赞助涤帅,成此伟绩,则东南大局之庆,不独桑梓光也。”

为了敦促陈士杰出山,惯来不讲私情的左宗棠,在信中竟然打出了感情牌:“阁下频年驰驱戎马,名迹烂然,于涤帅素有针芥之契,睹时局之艰,念涤帅经画之苦,知必投袂而起,共赋同袍。”

陈士杰却没有回应。

左宗棠后来听桂阳人说,应两广总督劳崇光之约,陈士杰可能去了广东,他马上给曾国藩去信,告知这一情况。当年八月十九日,曾国藩于是亲自给陈士杰写了一信:“江西一省,鄙意欲力求保全,以冀外图吴越,内固桑梓。敬求阁下仍招桂勇三千,专防南赣一路,每年可归省一次,以慰门闾之望。郴、桂有警,亦可率师回援,实属公私两便。”

陈士杰还是没有回应。

数度没有得到陈士杰积极回应的情况下,咸丰十一年(1861年)十二月初七日,曾国藩再给陈士杰写信,要他在家乡招集旧部挑选精兵强将火速带到安庆来,然后出征江苏(上海):“苏省士民望救情急,使者数辈,更番迭至。国藩职领兼圻,谊不容诿,许以明春发兵驰援。而现计敝处兵力尚不敷用,即各营统领,亦亟需干城心腹之人。是以备具公牍,敦请大旆出山,相助为理,并令陈游击飞熊、马教谕先槐代达鄙愫。如获许允,即望招集旧部,挑募三千人,已另饬马(先槐)、陈(飞熊)各另募一营,随同东下,合成四千之数。旧人共事,调度易灵,务望及早着鞭,于明年二月底到皖。其留苏请简一层,以苏省办事乏人,而此军专为东征之用,故如此位置。若不惬尊意,则请到营面商,再行出奏。若阁下不愿赴苏,或带三千人,随鄙人同驻安庆,亦无不可。”

似乎只要陈士杰肯来,不管他有什么条件和想法,曾国藩都能满足和答应。

为促令陈士杰赴沪,曾国藩甚至预先奏荐他为江苏按察使,并获旨准。

这一切,都是因为陈士杰既“深明武事”又“沉机有谋”,曾国藩认定他是一个能够担当大任的人。

曾国藩虽然热切期望陈士杰“来营一见,慰我饥渴”,但他最终还是拒不应命。拒绝的理由是“前出时家居为盗焚掠,惊忧太夫人,今边界日有游盗钞掠,而石达开党部往来郴、永,以桂阳为衢道,不敢一日离”。意思是他前次离家后,家里房子被土匪烧了,母亲受到严重惊吓,如今湖南边界盗贼如毛,石达开部又在郴、永一带往来穿梭,以桂阳为交通大道,所以他不敢一天离开桂阳,要留在家乡办团练,严防石达开再入湖南,既可保一方平安,又能尽人子之孝。为此陈士杰请湖南巡抚出面向朝廷“代奏请养”,又亲自修书向曾国藩说明原因并表示真诚感谢,从而将崛起政坛的机遇拱手送给了李鸿章。

曾国藩知道自己无法争取到陈士杰的协助和支持,深感失望甚至怨怪之下,不得已改用李鸿章。如果不是这样,曾国藩未来的接班人,极有可能是陈士杰而不是李鸿章。这一事实可能会让许多人感到意外,甚至完全不敢相信,但真实的历史就是这样,不是哪个人随意编造的。

曾国藩对陈士杰的失望和怨怪,写在清同治元年(1862年)五月十三日给朋友黄冕和赵焕联的信中。这封信主要是恳请他俩敦促郭嵩焘出山就任苏松粮道道员。为此,曾国藩怨气很重地写道:“云仙(郭嵩焘)亲家于初一日简授苏松粮道,望劝其迅速东来,一慰远近喁喁之望,不可效俊臣(陈士杰)所为,轻率将事。”

与曾国藩最后一次相聚

到了同治二年(1863年),石达开已在四川失败,桂阳当地农民武装悉数平定,湖南已经没有大的战事,陈士杰这才前往安庆,当面向曾国藩表示歉意和感谢。见面交谈后,曾国藩想奏荐陈士杰代理江宁布政使,陈士杰却说:“奉母命省公,非求官也(我是奉母命来拜见您的,不是来求官做)。”曾国藩也就不再多说。

陈士杰是当年二月到达安庆的。这个月的二十八日,刚从无为、芜湖、金陵前线考察回来的曾国藩,一听说陈士杰到了安庆,立即安排他搬入公馆居住,第二天又为他设宴接风洗尘。此后半个月时间里,他俩不仅有过多次畅谈或久谈,而且曾国藩为陈士杰的《半解文稿》做了点评。为了让陈士杰广交有本事的朋友,三月初九日,曾国藩还特意修书一封,介绍陈士杰与赵烈文相识。十四日上午陈士杰离去时,曾国藩又出城到河下送行。所有这一切,都说明曾国藩不仅给了陈士杰很高礼数,而且从内心十分敬重他,哪里看得出他俩有过很深的过节?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曾国藩的表现确实如此。

这也是曾国藩和陈士杰的最后一次相聚。

陈士杰这次安庆之行,虽然再次拒绝了曾国藩的好意,但也贡献了一条极为重要的建议。当时,湘军上下对长期盘踞江北滁、泗地区,经常与湘军搞摩擦的太平军降将李昭寿(即李世忠)极其痛恨,都怂恿曾国藩上书朝廷揭露他的反状。陈士杰却对曾国藩打包票说:“李昭寿绝对不会造反。”接着进一步解释说:“李昭寿一旦受到弹劾,必然激起他的强烈反抗,如今湘军悬兵金陵,李昭寿的数万之众如果生变滁、泗,将成肘腋之患,防不胜防。李昭寿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夫,他的部队纪律虽差,本人也狂妄昏庸,但形势稳定下来之后,要取他的头颅非常容易,派个人带一纸命令就能让他束手就擒。如今这个人还有用处,为什么要新生一个敌人?”曾国藩开头听不进陈士杰的意见,反复开导后才默默接受。后来攻打金陵过程中,李昭寿果然出力不小。多年后,形势完全稳定下来,找了李昭寿一个不是,就轻而易举将其绳之以法,一切都在陈士杰的预料之中。

同治十年(1871年)陈士杰母亲去世,三年后服除,他才出来当官。先做山东按察使,后任福建布政使、浙江巡抚和山东巡抚,所在均有政声。

在曾国藩众多幕僚中,后来官至督抚堂官者二十余人,陈士杰虽然忝列其中,但如果不是“拼命要面子”,而是像李鸿章一样“拼命做官”,他在晚清政坛的地位极有可能不止如此。

清光绪十八年(1892年),已主动从巡抚职位上病退数年的陈士杰在家乡桂阳去世,享年六十九岁。

来源:各界杂志2021年第4期

作者:眭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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