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小酌闲秋

作者:子墨

有些美,是与生俱来的,如这秋,不需一点多余的点缀,只是斑斓与明澈,就已经醉红了天边的云霞。

我是一直喜欢秋天晚霞的,清凉的晚风中,透过深灰的天空,在丝丝遮掩的云层之下,浸染着几分艳丽的红,有些凄,有些美,恐怕最多的还是醉了。

记得小时候,吃罢晚饭,与大人们一起坐在树下纳凉、闲话。

一株大树,一张老旧的桌子,几把不是很结实的木凳,简单的就组成了一个大人闲聊,孩子玩耍的乐园。

树下,大人们有一下没一下地摇动着手中的蒲扇,与其说是扇风,不如说蒲扇成了说话时挥舞的道具来的更确切些。

那时候,大人们在闲聊,我们小孩子总是在大人们身边玩耍,叽叽喳喳的弄得大人们时不时的呵斥几声,我们才会老实一会,也只是一会罢了。

老家的院子里那棵古槐很大,之所以大人们喜欢坐在树下聊天,大概不是因为它能遮阴纳凉吧?也许,这也是一种依恋的情节呢?

可我们小孩子不懂那么多,高大的古槐就是我们的战场,爬上爬下,折枝、骑跨,一直玩到累了,才会躺在树下,仰望一下暮色渲染的天空。

我觉得,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享受的,躺在地上的席子上,仰着头,树上凋零几枚落叶,旋转、漂浮着,慢悠悠的落在脸上,只抽动脸上的肌肉,鼓起嘴巴,猛的一吹,落叶就翻转着落在耳边了。

如果,能有些小吃那是最好的,可惜,在那时候只是个幻想。既然没有吃的,也闲不住,就让两只眼睛忙个不停,希望在树干上,或者地上的小洞里,希望找到几只知了,或者几个知了皮也行。

可这也总让我们失望,也许是大人们把小院打扫的太干净了。玩累了、玩遍了,直到没有什么可做的了,我们也就该老实一会了。

孩子们,并排着,直挺挺的躺着,望着天边的云彩,这个说,那个像大红马,那个说,那个像一个火把,各种想象一时间都涌了出来,似乎都用晚霞编织着各自的梦想。

而我觉得,像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好看,直到现在,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晚霞是最漂亮的。

尤其是秋天的傍晚,澹澹秋光,闲闲的秋风,再加上萧萧的落叶,透过这些,在缝隙中看晚霞,那衬托出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美。

只是当时,我不会形容,更不会欣赏,只是默默的把这一幅画一直印在心里。

如今,离开故乡已经很久,而我也人到中年,偶尔也会在下班的路上看一眼秋天的晚霞,那封存的记忆就会马上浮现出来,怀旧的情怀,让我不得不停下车来欣赏一番。

坐在车里,摇下车窗,品味天边的闲云,欣赏那悠悠的红晕,感觉那晚霞里凝结的是一种飘逸和悠闲,凝结的是过去和回忆。

如今,在纷繁嘈杂的社会里,我们很少会去欣赏些什么,只有沾染了一些情怀的时候,才会静下心来,细细的品味生活的味道。

其实,生活是可以闲的,就如这秋天的晚霞,透明,澄澈,不染尘埃的美丽,远远的挂在天边,不求赞美,不求灿烂,与夕阳一起落下,有些洒脱,有些秀逸。

也许,更多的还是要感受那份淡然,淡淡的消失,淡淡的出现,总是让我想去触摸,却又是圣洁的可望而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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