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故事:水鬼案

  秋天的傍晚微微有些发凉。

  捕快薛亮刚刚处理完一个棘手的案子,便急匆匆闷着头朝城东方向走去。

  一直走到一独门独院面前才停了下来。

  薛亮抬手刚要叩门,院门便自个儿打了开来,随即一道纤细的身影便出现在薛亮面前。

那人仿佛一直在门边等着薛亮似的,见薛亮来了,赶忙迎着他走了进去。

  一进门薛亮便絮絮叨叨地解释道:“弟妹,真是对不住,前几日有案子,衙门里比较忙,没顾得上来看你和小宝,你们娘俩都没事儿吧?”

女人闻言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反而轻咳了几声,招呼躲在门边的小男孩儿走了过来。

  小男孩生得一张圆脸,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垂着,轻手轻脚地走到女子身后,这才怯生生地对着薛亮叫了一声“大伯”

薛亮应了一声,走上前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这才又抬头说道:“弟妹,今晚你莫要再忙了,我来给你们娘俩做饭。”

  说着话,薛亮主动走进厨房,见女子和小男孩去了里屋,他这才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薛亮最好兄弟谭永生的妻子赵氏,五年前谭永生受挫跳江身亡,独留赵氏和其儿子在世间相依为命,薛亮见母女俩可怜,便一直照顾着他们二人,只是谭永生为何跳江,至今都是个谜。

待薛亮做好饭菜来到屋里的时候,母子二人正坐在一旁等着,见到薛亮,赵氏赶忙起身咳了几声说道:“薛大哥,谢谢你做的这一桌菜,你和小宝先吃吧,我没有什么食欲,就先歇下了。”

  赵氏声音沙哑,说话的声音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薛亮有些诧异地看向赵氏,今天的赵氏和以前好似有些不同。

以前赵氏从未对薛亮这般客气过,可今日的赵氏不仅说话客气了不少,就连扮相也 与从前大不相同。

  今日的赵氏身穿一身粉色裙子,面上戴着同色系的面纱,从始至终都没有摘下来。

  见薛亮没有多说什么,赵氏转身便进了屋中。

另一边的小宝见薛亮一直怔怔地看着赵氏离开的方向,不禁补充了一句说道:“大伯,最近天冷,娘她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已经好几天没如何吃饭了…”

听到小宝这么说,薛亮这才收回目光应道:“怪大伯没有早些回来看你们,明日等药铺开了门,大伯便去拿些药过来。”

说完这句话,薛亮没有多想便继续吃了起来,可小宝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闷头扒拉着空碗,一粒米都没有吃,薛亮以为小宝是在担心赵氏的身体,便连忙摸了摸小宝的脸蛋儿安慰道:“小宝放心,你娘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快点吃饭吧,吃饭了记得给你娘也端进去些。”

  小宝乖巧的点了点头,这才急匆匆的吃起了饭。

  薛亮照顾母子二人,待歇下时已然过了戌时。

就在薛亮准备告别之际,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犬吠声,这声音凄厉,似是很痛苦,原本睡下的小宝听到这一声声犬吠,也连忙揉着眼睛跑了出来,语气有些兴奋的说道:“是大黄,大黄它要生了!”

  说着话,小宝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怯懦,跌跌撞撞地就朝着院子里跑了过去。

薛亮闻言也赶忙跟了过去,大黄这条狗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和小宝的父亲谭永生一起从外面救回来的流浪狗,这么多年大黄一直在这个家尽职尽责的看家护院,如今一条新的生命即将诞生,薛亮也有些兴奋。

来到院子一处角落的时候,薛亮便看到大黄缩在一旁,肚子圆鼓鼓的,到处都是血迹,一条小狗卡在一半,无论大黄如何用力,那小狗都出不来,眼看小狗被憋得脸涨红,大黄也急的汪汪直叫,看薛亮的目光都充满了哀求之色。

一旁的小宝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小狗卡在一半不肯出来,便要动手将其拽出来,薛亮见状慌忙阻止说道:“小宝不可,大黄难产了,若要贸然将小狗拽出,不仅小狗活不了,就连大黄都有可能因此丧命。”

小宝吓得慌忙收回了手,而薛亮却是小心翼翼地凑到跟前,将手放在大黄的肚皮上按照一个方向缓缓抚摸着,不一会儿大黄的声音越来越弱,随着薛亮的抚摸,那小狗也顺利生了下来。

三只小狗平安落地,薛亮这才松了口气,正准备告别的时候,又一声犬吠从其身后响起。

  这一次薛亮似乎听懂了它的意思,大黄好似在说:“恩公,感谢你再一次救了我,但有一件事我要嘱托你,夜晚莫要走夜路,否则会惹麻烦上身!”

大黄说完这句话便没了声音,薛亮以为自己是幻听,可是刚刚的声音却又是那般真实,这究竟是如何回事?

  更加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薛亮若想快点回家的话,的确要走一段水路,大黄狗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尽管薛亮感觉这一切发生的有些不可思议,但他留了个心眼,真听了黄狗的话,避开了那段水路。

  第二天一早,薛亮刚到衙门便接到上头的命令说江边发生了一起命案,让他去查验,务必七天之内将凶手捉拿归案。

  听到是这案子,薛亮手底下的其他捕快纷纷叫苦不迭,薛亮见状赶忙询问这案子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其中一个瘦高个捕快苦着脸说道:“早清来得早了些,刚好碰见那人到衙门报案,我有些好奇就跟上去听了听,这案子啊怪就怪在,凶手不是人!”

  瘦高个说到这里顿了顿,四周望了望,好似在害怕什么,半天都不敢接着往下说。

薛亮见状赶忙开口问道:“凶手不是人?那是什么东西?”

“是…是…水鬼!那条河中有水鬼的传闻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早晨来报案的那人声称自己亲眼看到是水鬼冒出河面害的人!总之那条河邪门得很,上面把这个案子交给咱们,怕是另有所图啊”瘦高个说着,还不禁打了个寒颤。

  说来也巧,出事的那条河,正是昨日薛亮本想走的那条水路。

据报案人称,他夜里正准备出门撒尿的时候,就看到河边跌跌撞撞走过去一个人,就在这个时候,河里面忽然伸出一双惨白的手一把握住了那人的脚踝,没等那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人便被那双手拽进了河水之中,再也没有上来。

薛亮本不信鬼神之说,可想到昨天晚上母狗大黄的嘱托,和今日所发生之事,薛亮的后背也不禁有些发寒。

  到了案发现场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捞尸人打捞了上来,薛亮走上前一看,死者不是别人,竟是城里的大户人家的张老爷。

这张老爷一向与人为善,再加上时常拿钱救济城中百姓,如今百姓得知张老爷被‘水鬼’所害身亡,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白布为张老爷送终。

  更有甚者,寻到薛亮跟前苦苦哀求薛亮一定要捉住害死张老爷的凶手,是人捉人,是鬼捉鬼。

  但究竟是人是鬼,还需查验一番才知。

经仵作查验,张老爷腹中含有大量酒的残液,但酒并不致死,张老爷真正的死因是溺水。

  可待在水下的真的是水鬼吗?

  想到这里,薛亮向前走了两步,脱下外衣便要跳水。

其他几个捕快见状纷纷阻拦薛亮的行为,薛亮却摆手说道:“无妨,既然上面将此案交由咱们,咱们就要认认真真地查,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能错过。”

  说着话,薛亮纵身一跃,便跳了下去。

  河水冰凉刺骨,薛亮忍着不适,在河水中缓缓睁开了双眼。

然而薛亮在水下寻找多时,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更别提有用的线索了,薛亮没办法只好作罢。

  到了晚上的时候,薛亮在家辗转难眠,张老爷与人为善,从未与他人结仇,而水下更是没有任何线索,难道张老爷之死真的不是人类所为?

  正胡思乱想之际,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薛亮起身开门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张家的老管家,此时老管家身穿孝服,面露哀色,见到薛亮,这才勉强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明日是我家老爷的丧宴,还请薛捕快一定要来参加,送老爷一程啊。”

薛亮点头应下之后,张家的老管家忽然腿下一软,径直跪倒在他面前说道:“薛捕快,求求你,一定要抓住杀害我们家老爷的凶手,我代我们一家给您磕头了!”

说着话,老管家便“邦邦”地磕起了响头,薛亮见状,赶忙将其扶了起来,“使不得使不得啊,查案本就是我们的职责,老管家你且放心”

  出了这事儿,赵氏那边薛亮自是无心再照顾,倒是第二天趁着赴丧宴之前来到赵氏家里打了个招呼。

  此时赵氏不似前日那样蒙着面,只是风寒看似不仅没好,反而更加严重了一些。

薛亮看见赵氏的时候,她面色发白,原本白净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道伤口,手指也因泡水变得皱皱巴巴的。,指甲更是反常地涂上了鲜艳的红色。

见薛亮看自己,赵氏连忙咳了一声,将手收回解释道:“小宝吵着要吃鱼,我便到河里捉了一只,这不处理鱼的时候让鱼鳞弄伤了。”

  薛亮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果然在院子中央放着一桶鱼,这才说道:“最近河边不太平,弟妹还是少些去为妙,对了,今天上午我让药铺送来的东西收到吗?”

赵氏点头谢道:“谢谢你啊,这么多年,要不是你一直照顾我们娘俩,恐怕我们就…算了不说了,只是我可能要改嫁了,今后薛大哥还是不要再来了…”

  “改嫁?这么突然,什么时候的事情?”薛亮有些诧异。

赵氏笑道:“没多久,就是近几天的事儿,男人对我好,对小宝也好,我便答应了,一直这样下去,麻烦你,也忘不了永生…”

  薛亮见赵氏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说道:“城里的张老爷死了,我过去看一眼,至于永生的事儿…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查清楚的。”

说罢,薛亮没等赵氏再说些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张老爷的死,引来无数百姓的悲愤,来参加丧宴的人也数不胜数。

  薛亮到张家的时候,院子里 已经没了位置,索性他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薛亮跟同桌的人喝了点小酒,约莫到丧宴快结束的时候,薛亮忍不住频频往茅厕跑。

  正当薛亮摇摇晃晃准备提裤子出去的时候,茅厕之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顿时薛亮酒便醒了三分,他屏住呼吸,扒开茅厕其中一个砖头悄悄向外看了一眼,就见不远处有两个人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是张家的老管家,另外一个则是城里另外一个大户人家的李老爷。

  李老爷走得跌跌撞撞,一边跟着老管家的步伐一边埋怨道:“急急忙忙地叫我过来,你这是要作甚?”

老管家没有说话,一直走近茅厕,四处张望片刻,见无人在此,这才开口低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如何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今张老爷没了命,估计下一个就是咱俩了!”

李老爷听老管家这话,顿时不高兴了,“老管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管家有些欲哭无泪,“张老爷被水鬼拉进了河里,你可还记得,当年谭永生就是跳那条河没得命!你说会不会是谭永生他…回来了!”

“什么?不可能!哪里有那么多的鬼神之说,再说了,那谭永生是自个儿跳进去的,跟你我又有何关系?张老爷的死只是意外,你不要多想”李老爷说着,再次狐疑地四处望了一眼,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此时在茅厕之中偷听的薛亮却是皱起了眉头,谭永生?莫非永生的死和张老爷他们三人有关?

正想着,那边的老管家再次开口说道:“那谭永生的确是自个儿跳的河,可原因却和当年庆源酒坊一事有关系啊,那件事,我们三个人都有参与,所以我现在就是害怕,万一世上真有妖鬼,我们岂不是就…”

听老管家这么一说,李老爷这才感到有些莫名的心慌,只见他伸手顺了顺心口,好一会儿才呼出一口气说道:“前不久,我认识一厉害的道人,那道人有些本事,过几天让这道人在河边念叨念叨将他们二人送走便是…”

老管家似是十分信任这位李老爷,听李老爷这么说,他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两个人说着话,便又离开了这里。

  听着二人脚步渐行渐远,薛亮这才从茅厕中走了出来。

庆源酒坊?张老爷,李老爷和老管家三人一起参与了何事,才会导致谭永生跳河自尽?

  薛亮想着,第二天一早,便来到庆源酒坊准备打探一下五年前的事情。

  说来也是奇怪,这庆源酒坊在五年之前生意兴隆,近几年不知发生了何事,生意一落千丈,眼看就要开不下去了。

酒坊老板正坐在门前唉声叹气的时候,见薛亮径直走过来,老板赶忙起身前去迎接,哪知薛亮一到跟前,便露出了自己的巡捕令牌,老板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情,当即便说道:“哎呀,这位官爷,不知小店这发生何事,还将官爷您引了过来?”

  薛亮没有绕弯子,直接便问道:“五年前,城里的张老爷还有他们家的老管家,李老爷,还有谭永生在你这酒坊究竟发生了何事?”

听到谭永生的名字,酒坊老板不禁捏紧了拳头说道:“张老爷他们三人从未来过我们酒坊,可谭永生却是害我们酒坊落没的罪魁祸首!

当年谭永生在我们酒坊干活,我见他老实本分,又吃苦肯干,一直都很重用他,可是没过多久,酒坊后院生了大火,那些提早酿出来准备售卖的酒通通损毁,最重要的是谭永生携带着酒坊的配方也消失不见了…”

  五年前发生这事儿的时候,薛亮还在外地,他是在四年前才回来的,当他回来的时候,他的好兄弟谭永生已经跳河自尽了。

要说谭永生偷了配方,他薛亮根本不会相信,这其中定有原因,而且这件事和张老爷三人脱不了关系。

  想起老管家和李老爷二人要请道人来河边,如若那河里真有“水鬼”存在的话…那么老管家和李老爷怕是都要出事啊。

要想查清楚当年真相,李老爷和老管家都不能出事,而究竟那害人的“水鬼”是谁,唯有等他再出手的时候才能得知。

  想到这里,薛亮来到张家附近,准备观察老管家的一举一动,一旦他们要去河边,薛亮也必定会 跟着一同前去。

月上枝头,一直等到很晚了,老管家那边才有了动静,老管家独自从张家中走出,跨上一匹马便朝着远处匆匆跑去。

  马跑的快,薛亮追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只得回到衙门,召集其他几个捕快一同乘公车前往,然而尽管薛亮动作快,还是晚了一步。

来到河边的时候,李老爷瘫倒在地,似是已经昏了过去,而道人也似乎被吓到了,一直在河边胡言乱语。

  而老管家的身影却不见了,倒是在河边上有双遗落的布鞋,薛亮走上前一看,正是老管家的没错。

老管家再次遇害,跟来的仵作正在查验老管家尸身的时候,李老爷忽然惊醒,他吓得张牙舞爪的乱叫,好一会儿在薛亮的安抚下才平静下来。

李老爷被吓坏了,一双眸子空洞无神,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他说:“当时道人正在河边念叨,老管家也闭着眼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阴风吹过,紧接着就听到河里有了动静,我闻声一看,就见河里忽然冒出一只惨白的手,一把就将老管家拽了下去。”

  “那只手可有什么特点?”薛亮问。

“很白,很细长,像是个女人的手,还涂着红色的指甲,乍一看,真的和水鬼如出一辙,不过…在拖老管家下水的时候,那水鬼指甲断了一截,就在那”

  顺着李老爷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截红色的指甲映入薛亮眼帘,这指甲…好熟悉。

  薛亮攥着那截指甲,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处理好老管家这边的事儿之后,薛亮便朝着赵氏家的方向走去。

  找到赵氏的时候,她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薛亮二话不说,便将那截指甲放在了赵氏面前。

  赵氏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轻笑一声说道:“没想到,还是没有瞒过你…”

薛亮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我说过我会查出真相的,如果永生真是被人所害,坏人一定不会被放过,可你为何却…”

赵氏捏着布包的手紧了紧,好一会儿才松了开来,“我没办法,我也想忍着,可我忍不了,我看着那姓张的几人潇洒快活,我就替永生感到难过!他们该死,若不是他们的陷害,永生又怎会跳河自尽?”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做了这种事,一定逃脱不了制裁,那么到时候小宝如何办?弟妹啊,你有没有想过小宝啊!”

“小宝的事情你放心,我已经将小宝托付给了他人,我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就必然不会否认,没错,张老爷和老管家都是我害的!”赵氏似是早就猜到这样的结局,此时她平静的有些让人不可思议。

原来,当年张老爷几人觊觎庆源酒坊的配方,联手故意在庆源酒坊点了火,待几人冲进去之后,却没想到酒坊中还有一人,正是谭永生,谭永生见他们几人要偷配方,死死抓住配方不撒手,可一人的力量完全抵不过三人,终究还是让张老爷偷了去。

配方丢失,谭永生也被张老爷几人带走。

  很快这件事发酵,民间都说是谭永生偷了配方,谭永生想要反驳,可张老爷几人却以赵氏的性命威胁谭永生,谭永生只好吞下这口恶气。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民间对谭永生的谩骂也丝毫没有停止,谭永生终究是抵不过太多人的口水,跳进河水之中,寻了短见。

  这么多年,赵氏也不知其中内情,直到前不久去给谭永生扫墓,竟见张老爷三人也在那里念叨,赵氏这才知晓当年的事情,便精心策划了一场“水鬼”害人案。

而在薛亮去找赵氏的那天晚上,在家的其实不是赵氏,而是赵氏找来扮演她的人,真正的赵氏早在河里面扮起了“水鬼”

  后来,赵氏被关押,李老爷也因偷盗庆源酒坊配方一事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多年来人们对谭永生的误会也随之解除。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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