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秦汉时期的国人意识是怎么产生的?汉族又是怎么形成的?

战国时期,随着各国人口出现了跨越式的增长,人们开始出现了强烈的“国人”意识。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本欲让其与“秦人”融合成为“新秦人”。但是七国法制、习俗皆不相同,导致六国人民的反秦情绪异常高涨。

因此,秦朝仅仅实现了国土的统一,并未实现文化统一。秦朝灭亡后,刘邦被项羽封为汉王,高举汉旗,“汉人”横空出世。

汉武帝时期,原本的“诸侯国人”开始逐渐接受了“汉人”的身份,产生了族群认同,“汉族”就此诞生。

秦朝和汉朝的建立是中国历史的一大里程碑,他们实现了中国的大一统,也推动了华夏民族的融合。

那么,“国人”意识和族群认同究竟是什么?它又是怎么产生的?汉朝能够实现文化统一,其所用方法与秦国又有什么不同?

战国的国人意识与诸夏认同

从战国到汉初,百姓均以国号自称,如秦人、燕人等,他们皆可称为“国人”。

西周和春秋时期的“国人”大多都出身士族,拥有着诸多权利,包括但不限于参军、议政等,而普通百姓则被称之为“野人”。

国野地位悬殊,“野人”甚至没有当兵的权利。到了战国时期,由于诸国的政治体系和基层政治结构遭到破坏,旧的基层组织被重组,原本的国野体制也被彻底打破,“国人”和“野人”之间的差异开始消弭,百姓获得了跨越阶级的权利。

至此,“国人”的含义变为了一国民众。到了战国时期,诸国百姓出现了归属感,“国人”意识也随之产生。

燕国名将乐毅曾连下齐国七十余城,而齐人却未曾依附燕国,他们的“国人”意识,成为了田单复齐的一大关键。

当时,七国颁布了不同的法令、文字和度量衡,形成了以国家为基础的国族群体。这种国族群体有各自的文化特点,所谓“七国异族,诸侯制法,各殊习俗”。

各国人民以国家为依托产生的“国人”意识,是基于制度与文化的族群认同。而“国人”意识又因敌国的存在而得到了强化。

尽管当时的人们已经对国家产生了强烈的归属感,但并未诞生民族意识,导致天下一分为七,各自为战。

这犹如一把双刃剑,虽然促进了诸国内部的团结,促进了“国人”意识的产生,但是也让原有的政治认同开始崩溃,加重了中国的分裂。

好在诸国之间的政治制度和礼仪制度有所共通,令时人产生了“诸夏”认同,中国才能够从分裂走向了大一统。

新“秦人”认同的塑造与瓦解

战国时期,由于七国争霸因此“华夏”在此时称之为“诸夏”。秦国吞并六国后,才促使“诸夏”成为了如今的“华夏”。

六国统一后,秦始皇颁布法令,书同文、车同轨、行同伦,消除了各国之间的隔阂,确保了国家内部交流的畅通。

秦朝,对“秦人”和六国“国人”采用相同的统治方式,使其具有同等身份、同等权责,皆需依法承担赋役、徭役、兵役,打破了政治隔阂,并欲将六国故民与“秦人”融合,形成“新秦人”,完成真正意义上的统一。

当身处一个共同空间的人们,在统一帝国的影响下都对这一文化、信仰和历史给予认同的时候,由语言与书写文字的媒介联系起来的这个文化传统、神圣信仰和共同历史中的人,就会想象自己拥有一个传统,因而也应当是一个民族,理应成为一个国家。

秦朝在推动“新秦人”的形成上取得了一定成功。在汉朝诞生前,“秦人”这一称呼成为了周边少数民族对中原人的称呼。

然而,大多数的六国故民并未接受“秦人”的身份,他们曾经的“国人”意识仍然存在。

这则是因为,秦国的法制和文化与六国存在较大差异,其存在价值观存在冲突,导致六国故民难以接受秦法。

再加上秦国以强硬的手段来推行法制,这无疑是加剧了秦国与六国故民的冲突,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国人”意识。

六国故民的“国人”意识被唤醒,不仅给秦帝国带去了一场危机,同时也为秦朝的覆灭埋下了伏笔。

秦末时期,陈胜、吴广揭竿而起,他们振臂一呼,六国得兴而秦亡。“秦人”这一称呼的含义又回到“故秦”这一范畴。

这也就意味着,在一个族群的塑造上,至高无上的权利无法起到关键性的作用,秦国与六国的法制和文化存在巨大差异,无法在短时间内获得六国故民的认同。

国人意识变化与“汉人”认同形成

从陈胜起义至汉景帝这段历史时期称为“后战国时代”。这一时期,以国号自称的人群再次出现,这些人被统称为“诸侯国人”。

他们将以不同国别的“诸侯国人”,以及周边少数民族称为“他者”,也就是外国人。

秦末汉初的诸侯国与战国时期的七国并不相同,“诸侯国人”与“国人”也存在差异。

项羽复楚后,楚地的百姓依托于不同的政权,成为了不同意义上的“楚人”。而张良也曾将淮南国人称作“楚人”。由此可见,诸侯国并非是划分族群的绝对标准。

“国人”意识复苏后,“秦人”开始消亡,“汉人”横空出世。

楚汉相争时,刘邦高举汉旗,在他统辖范围内的所有人皆称之为“汉人”,但这还不是一个族群和文化上的称谓。

刘邦手下多是“楚人”,被项羽封为汉王后,他将巴蜀、汉中的“秦人”整合,形成了最初的“汉人”。

“国人”与“汉人”存在着较大差异。“国人”依托于一个国家政权,即使生活在他国统治之下,他们仍会保留原有的“国人”意识。

“汉人”则具有强大的包容性,并不存在国别的界定,汉王麾下皆称之为汉人。

随着“汉人”的规模逐步扩大,“秦人”也被逐渐的汉人化,这是“汉人”政治体扩大的关键一步。

汉国兼并诸侯国,使更多的“诸侯国人”也随之加入了“汉人”之列。即使他们已经归属于汉,但“汉人”与“国人”之间的差别始终存在。

此时,他们只是被赋予了“汉人”的身份,其内心仍然认为自己是“诸侯国人”。

汉朝建立后,刘邦欲缓解各个地区的文化冲突,便分封诸侯王,也就是异姓王,最终却导致了诸侯国与汉朝并立,皇权对诸侯国的控制逐渐减弱,这再次加强了各国百姓的“国人”意识。

汉文帝到汉景帝时期,汉朝为了避免大权旁落进行了削藩,并平定了七国之乱。至此,诸侯国逐渐式微,开始被皇权压制,“诸侯国人”意识也趋于瓦解。

汉武帝时期,“后战国时代”结束,“诸侯国人”开始接受了“汉人”的身份,这一转变令中国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统一。

虽然秦朝与之采用的方式大同小异,但是汉朝在推行法制时比秦朝要温和许多,有效的避免了各个地区的文化冲突。

同时,汉武帝在位时解决了匈奴之患,极大的扩张了汉朝的疆域,增强了百姓的国家意识。

同时,“汉人”将周边国家的人群统称为“外国人”,他们的存在增强了“汉人”的自我认同。而汉朝在与周边的民族和国家进行交流时,百姓对于国界也有了新的认知。

随着“汉人”这一称呼频繁的出现在周边民族口中,久而久之便有了族群的意义,“汉族”就此诞生。

此外,中国的范畴也从小小的中原扩大至了整个汉朝疆域。

余论

“华夏”和“汉人”是以政治为载体产生的。中国历史上的民族具有政治共同体,皆是由统治阶级塑造的产物,在权力的压制下,普通百姓无法自由的去选择族群认同。

不过,至高无上的权力并不能为所欲为,倘若采用强硬的方式强行塑造族群认同,其结果可以从秦朝窥探一二。

国家统一仅仅是华夏统一的开端,只有将政治、文化、制度全部进行融合才能够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既文化统一。

战国时期,七国之间凭借制度来维系彼此的联系,并在塑造中国社会和维系中国历史的“连续性”上起到了关键作用。

政治、文化、制度,这三者共同塑造了“华夏”和“汉人”。它们的作用在统一和分裂时发挥着截然不同的作用。

在政治统一时期,文化与制度往往会成为一种手段或是工具;在政治分裂时期,文化与制度则会成为割据政权维系华夏的关键因素。

华夏民族之所以能够将其它民族同化,文化和制度成为了一个必要条件。中国曾经历过一次次的分裂和统一,而每次统一后便会重新壮大,这皆得益于文化和制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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