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大揭秘之二——道德圣人顾宪成

顾宪成自从被万历皇帝革职为民以后，选择回到故乡无锡泾里。

4、东林讲学

万历二十二年（1594），顾宪成经由一段时间的休息以后，便开始以讲学为名，云游四方，广交朋友。顾宪成认为，自己尽管不能再朝堂之上实现自己治国的理想，然而在民间也要做一些有利的事情。而在家乡讲学既可以传授知识，教化四方，扶持正道，为这个国家培育人材。而且这和自己注重人材的，关切民间疾苦的政治思想是一致的。

顾宪成一方奔走于姑苏、松江、常熟、太仓、嘉兴、宜兴等地，与吴中士绅集会；同时另外一方面应用自己的威望，吸引许多苦读诗书的好学之人。顾宪成对他们讲述儒家的救世思想，渐渐地慕名而来求学之人愈来愈多。

对待来访的求学之人，顾宪成不论出生，全都等量齐观，热忱款待。后来，因为听讲学的人实在太多，泾里镇上客栈、左近的邻居家里都住满了客人，却还是有一部份人容纳不下。于是顾宪造诣在自己住宅南边建造了几十间书舍供来人栖身。一时间泾溪南北，昼则书声琅琅，夜则烛火光辉，一派发奋攻读的景象。

《顾端文公年谱》记载：昼则书声琅琅如也，夕则膏火辉辉如也，过者停舟叹羡，即行旅皆欲出于其途。

伴有着讲学范围的增添，顾宪成觉得有必要建造一个固定的场所，扩展影响力。万历三十二年，顾宪成多方周旋，终于取得官府批准，赞成其在无锡城东门内的东林书院遗迹重建东林书院。

此次工程一共花费一千二百多两银子，作为发起人之一的顾宪成捐银最多，同时他动员当地的官员和缙绅捐资助修。在书院的规矩制订方面，顾宪成也亲力亲为，他确立了书院讲会的主旨及具体会约典礼。

这年十月，顾宪成会同顾允成、高攀龙、安希范、刘元珍、钱一本、薛敷教、叶茂才（时称东林八正人）等人发起东林大会，《东林会约》规定每一年一大会，每个月一小会，按期会讲，而酷寒盛暑除了外。

这期间受学而后来成为朝堂之上的“明星人物”有缪昌期、马士奇、张可大等人。缪昌期死于与宦官魏忠贤的斗争，马士奇死于李自成攻破北京之时，张可大死于与吴桥兵变的叛军作战。

东林书院的成立之初就并不是为了教育，而是为了宣传顾宪成等人的政治主意。因而它其实不能算是一个纯洁的学校，而是一个政治用意显明的集团，它由一批在朝中失势却心有不甘的在文官发起成立，主要目的是宣扬政治意见。

5.党争开始

东林讲学之际，正值当时社会矛盾激化之时，赋税的不合理致使民间的牢骚加重。而这时候的东林人士匡正时弊、讽议朝政、评论官吏，相当于为和缓民间牢骚做出努力，顾宪成等人的学术思想见解，带有一种踊跃的政治主意。他们请求朝廷廉洁奉公、开放言路，改革吏治，反对权贵贪污腐化。这些主意得到当时社会的广泛支持，同时也遭到了宦官团体的剧烈反对，二者之间的分歧在后来演化成为了明末最剧烈的党争。

明朝官场的各类人物在东林书院集结，关系也在不断发展，很快东林书院编织了一个隐蔽而庞大的关系网，每一年一次的东林大会能够汇聚近千人，这里面大多数人都有机会高及第人，称为未来的朝堂官员，或者里面自身就有大量的朝廷要员，这些政治气力逐步集结，并蔓延到到朝堂之上，乃至吸引了愈来愈多的朝廷官员加入其中，最后逐步构成了一个派系庞大的东林党。

从古至今，也惟有东林能够成为影响一个朝代进程的书院。

顾宪成在东林书院写过一副经典的对联：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中听；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切。

这副对联尽管流传百年，但它的瑕疵在于，它想要以儒家思想挑战皇权统治权威。这在封建社会，是一件近乎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同时，尽管东林党打着“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切”的旗号，但结成党派必定就会引来无停止的权利斗争与利益分配。因为东林党人的思想主意要惩治赃官污吏，寻求廉洁奉公，这要挟到了当时的权贵阶级，而其他的非东林党人为了洁身自好也也纷纭以地域为单位，以高官为领袖，结成帮派，一时间浙党、楚党、齐党林立，他们联合起来打压东林党人。斗争由之前的阁部之争和门户之争逐步演化为党派之间的斗争，性质变得更为严重，至此明代的党派斗争急剧恶化，直到明代消亡这样的斗争才休止。

万历四十年（1612），顾宪成病故。不过顾宪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道德规范只能扭转影响一小部份人，而这一小部份人却严重干预国家的政治走向，并且这些走向大多数时候是朝着坏的方向。后世许多学者认为，东林党人将正派当做一种商品，以批判作为成本，贩卖他们的威望。尽管他们的人品无可非议，但他们却开启了道德绑架政治的先例，其始作俑者恰是顾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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