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险恶的忍者世界!女子化身狐狸谋划阴谋,一切真象行将揭晓

不少天后的清晨,一名女子出现在室町分铜屋的店门前,送来一个描有金色草木的信盒。孙八则是一如往常,坐在分铜屋的账房里当着自己的掌柜。顺便说一句。可别以为只要是伊贺甲贺的人,就只会在夜间行动,或是穿着一身

很多天后的凌晨,一位女子呈现在室町分铜屋的店门前,送来一个描有金色草木的信盒。

孙八则是一如平常,坐在分铜屋的账房里当着自己的掌柜。

顺便说一句。可别以为只要是伊贺甲贺的人,就只会在夜间行为,或是穿戴一身黝黑的妆束穿行于暗处。其实

“这……”孙八那只废了的眼睛,饶有深意地抽搐了两下。

“如何?”

“看着像是情书啊。无非,自古求爱不都是男子所为么,女子主动送信,还真是希奇事儿啊。”

“那些姑且不谈……”才藏瞄了一眼那封信,“青子又怎会知道我的住处?”

翌日,才藏依照信上的时间如约来到莲台院的门前。他躬身从小门进入后,发现一只猫从自己脚边跑了过去。

院内似乎没有人。(怪了。)

在禅房中等待片刻后,一个中年僧人不声不响地呈现在才藏眼前。“详情敬悉。那边有水桶,还请先做清洗。”

才藏用水冲刷双脚后,由僧人领着,一前一后往走廊深处走去。两人停在了一处回廊上,前方就是一个茶室。僧人微微躬身闪开:“请。”

“茶室里的是哪位?”

“还请您自己亲眼确认。”

(怪僻的以及尚。认真是这寺庙里的僧人?)

也不顾才藏的怀疑,那僧人便消失在了走廊尽头,不带一点儿声响。

才藏拉开茶室的门,并无马上进去,而是鹄立在原地望着茶室西面的天空。

(真的会是青子?)

怀疑一切,是才藏身为伊贺忍者一个习惯。固然,也确切有怀疑的理由。

如果是青子,就不应当知道才藏居住的地方,但事实上信件却送到了。而且这座寺庙也处处透着可疑。既然是菊亭家的菩提寺,那么寺庙当家主人的女儿亲临,按理说应当是举寺上下盛情款待才对。

(我可不会轻易地踏进茶亭一步哦。)更何况还能感觉到茶室中有人的气味。

骤然,才藏眼神一凝。也不知何时,风已经变了方向。茶室中的空气有了微弱的流动。紧接着,一种足以让他血气翻涌的气息倾入鼻腔。只有一瞬间,但才藏却清晰地记得。

(难不成是……)

才藏迅速屈膝钻进茶室,径直绕到水屋暗地里,拉开纸门。

炉前,坐着一个女子。

(果然是在八濑遇见的那女人!)

才藏左手按住腰上佩刀,向一侧跨出一步后,立在了原地。

那女子侧面朝着才藏,并无转过来的意思。她身着绣满醒目胭脂色小樱花的白绢小袖,纤细的手中拿着茶勺正独自点茶,一脸云淡风轻。

年纪大约二十二三。略圆润的脸庞上,俏鼻娇目,下颌处收紧的线条格外惹眼。

(真美)无非让才藏差点慌了阵脚的,不是女子让人面前一亮的美貌,而是房间中充斥的那股异香。

不是香薰。既然能闻到面前这丰硕女子身上的体香,那香炉中必然没有焚香才是。

(这女人,为何会找上我?)才藏目不斜视地注目着面前的女子,并无坐下。

狭小的茶室内,只听见茶锅中热水翻滚的声音,以及时不时洞穿过的风声。

才藏长出一口气,正欲启齿,却听得女子先发制人的呼吸声。

人与人打交道,有些时候,单单只是呼吸的节奏便能够主导胜负。女子转过头来,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你就是雾隐才蔵?”

“你是?”

“菊亭大纳言家的女儿青子。”一本正经地胡说,还真是厚脸皮。

“要说叫作青子的御料人,我倒是认识一名。这么说来,其中必有一名是假的啰。”

“这世上,可只有我一个菊亭大纳言家的女儿青子呀。”女子轻笑。

(女狐狸!)想归想,嘴上可不能说出来。

“咱们应当在八濑的温泉有过一面之缘吧?”

“那时候,随从告知我你自称是阿苏大宫司家的家臣斋藤缝殿赖仲啊。”

“彼此彼此。”

“我可没有用假名哟。”

“罢了。”才藏坐到炉前,“实际上是我在八濑街道上遭受了暗算。照情况看,对方应当是把我以及你搞错了。那一行人有三河口音,不知你心里有没有头绪?”

“三河口音?”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拼命粉饰住动摇,继续问道,“那,你是如何对付他们的呢?”

“解决掉了一个,其他的放走了。无非我很好奇,他们为何会攻击身为公卿女儿的你?”

“这世上总有些事,还是不知为妙的……才藏大人。”女子缓缓抬起纤长的睫毛,“还望你能谨言慎行。”

“你这是指的什么?”

“近来,据说你竟命令下忍来嗅闻我的气息?但愿本日以后,莫要再行如斯无礼之事。”

“你就为这事专程把我叫来?”

“可以这么说。”

“那我也有事相问。事实上我的名字其实不为世间一般人所知。固然,同为忍者的伊贺同伴,抑或是甲贺的人除了外。但是你一个堂堂大纳言家的女儿,云层之上的尊贵之人,又是从哪里通晓我这个伊贺忍者雾隐才藏的呢?这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之一。”

“……”

“你不说,我替你说。我的下忍在跟踪你的坐轿时,不谨慎露了破绽,被你的一个手下抓了个正着。可希奇的是,你的手下不但认得我的下忍,连他主人是我这件事都了若指掌。后来通过我家下忍的描写,我推测那人应当就是甲贺忍者猿飞佐助。先不论猿飞此人的底细,我倒想听听你如何解释大纳言家女儿的手下会有甲贺忍者这件事。这件事一样让我觉得匪夷所思。所以,谜底就是你根本不是真实的青子,而是一只佯装成她的狐狸。那么,要不要我把你的画皮给扒下来呀?”

“扒我的皮?”女子歪着头,眯了眯眼睛。那一汪闪烁的光芒中,藏着一个早已洞悉男人的女人的滑头。

“那你倒是说说看,筹备如何扒啊?”女子的语气中尽是戏谑。

“像这样……”才藏捉住了女子的右手。但对方仍旧眯着眼看着他,未有所动。

可紧接着,女子发出了一声惊叹,向后倒去。

才藏将女子推倒的同时,已经将她的衣衿撕开,渐渐地把下巴贴了上去。青色的胡楂,堕入了女子的皮肤中。

“这味道……”从没据说过,有女子会有如斯强烈的体味,“这下我是确信了。若是货真价实的菊亭大纳言家的青子,毫不多是这样的身体。”

“才藏大人。”女子被才藏抱在怀中,不紧不慢地说,“这寺内,潜在着二十个忍者。你要是敢动粗,我可决不会轻易饶过你的哦。”

“寺庙里原来的以及尚呢?”

“都关到仓库里,差人拒守着,且有好酒好菜服侍,这会儿估量正在兴头上呢。”

“还真是大费周章啊。如斯盛情款待实不敢当。那么,筹备如何料理我呢?”

“固然让你成为咱们一方的人啊。”

“你们?是哪一方?”

“哎哟,究竟是谁呢?在得到你的应许前,我是不会告知你的。”

“是大坂右大臣家吧?”

“既然你都已经了解到了这个境地,那要末加入咱们,要末……就只有死在这儿了。”

“惋惜世上还没人能取我雾隐才藏的性命。”

“还真是自傲。若是有呢?”

“自然是双手奉上这条命啰。毕竟已经活了三十年,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无非,要杀要剐随便,但作为我上路前的礼物,能否告诉我真实的名字呢?”

“右大臣家中臈【1】,人称隐岐殿,名为御津……这样,你知足了吗?”

“称心如意。无非还有一点。”

“又是何事?”

“就这样,别动也别出声。”才藏骤然分开隐岐殿的双膝,将手探入此间。

“呀!”没想到隐岐殿竟扭出发子,发出了如小姑娘般的惊叫声。

“可以了。我已经放开你了。先说明,我才藏可不是由于对你成心才这样做的。只无非是好奇你身上气息的来源而已。好吧,现在你可以杀掉我了。”

才藏在放开隐岐殿时,模糊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兽类的气味。他忽地起身,(什么东西?!)发现原来是只猫。也不知是从哪儿来,何时就在这儿的,眼下正围着他踱步,无声无息。

这是一只黄毛带白色黑点的猫,看来应当有五六岁了吧。

(没错,就是刚才在门口遇到的那家伙。)才藏小心地望着这只小动物黄色的脊背。

“隐岐殿。”

“嗯?”女子仰头看向才藏。尽管此刻她已收拾好衣衫,坐回炉前,但表情却与开始大相径庭,脸颊绯红,那双望着才藏的眼里,竟有一丝难掩的羞臊。

可才藏只是盯着猫,并没在乎身旁人的表情。

“这是你养的猫?”

“猫?”似乎这才注意到异常,她环视屋内,视野终究落在了猫背上。

“哦,这只啊。”隐岐殿嘴角上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这并不是是我养的猫。无非只要有它在,想必才藏大人就没法再对我做方才那般莽撞之事了吧。”

“你是说这猫有灵力?”

“畜类怎能有如斯能力。具有能够镇住才藏大人的气力的,应当是这猫儿的主人材对……来,过来。”隐岐殿对着猫发出了像老鼠同样的唤声。本来已经竖着尾巴筹备离开的猫,猛地转过身来。

无非让它有如斯行动的并不是隐岐殿的鼠鸣声。由于猫的视野并无停在她的身上。它直勾勾地盯着的,是一个映在茶室拉门上的影子。才藏上前一把拉开门,然后迅速阔别,大声呵斥:“什么人?!”

拉门暗地里是一个男子。他坐在窄廊上,用一种亲近的眼神看着才藏,面带微笑。

小个子、漆黑的皮肤、白牙。

“你是……”

“哟,我就是甲贺的佐助啊。”说着,男子伸出右手玩弄起自己稀短的腿毛来。那低头时的表情简直与小猴无异,还真是应了他猿飞之名。

“我说雾隐啊……”佐助一边抓着腿毛,一边对才藏说,“不管是甲贺还是伊贺出生,大家总归都是忍者吧!像你这样的名人,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在下可都略有所闻。所以,你也应当据说过在下的事儿才对。”

在这里,咱们插一些题外话。先来大致介绍一下这位甲贺流忍术名人猿飞佐助吧。

猿飞佐助其人,有说事实上是明治末期至大正年间,由大阪立川文库的作者们虚构出来的。无非只能说是真假参半。

明治末年,一名名叫立川熊次郎的青年在大阪唐物町四町目树立了“立川文明堂”。他提议制作以及发行小型讲谈【2】刊物,并拜托讲谈师加藤玉秀斋执笔,终究于明治四十四年(1911年)十月五日,以立川文库之名发行了《一休禅师》的第一版。

此后尽管有数百部讲谈作品以文库名义接踵问世,可至今没有任何一部的光芒能够超出大正六年发行的那部《猿飞佐助》。所以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这个甲贺流忍者之名,是以玉秀斋为首的写作团队共同创造出来的。

无非,世间还存在着一些不同的声音。

依据大阪城天守阁主任,同时也是大阪历史钻研家的冈本良一氏的钻研来看,事实上早在江户时期,猿飞佐助便已在大坂的庶民之间申明大噪了。

幕末时代的经济动荡,让大坂的庶民深受其苦。而历史老是在不断重演,他们就像任何一个朝代的民众那般,开始质疑江户的体制,并把前朝的体系以及国家理想化。而作为前朝主宰者的太阁秀吉,更被上升到了神格的高度。于是,那些在秀吉死后,仍为保护丰臣家的荣光与德川对抗的英雄们的业绩,自然也就成为了民众们暗里传颂的佳话了。

猿飞佐助,恰是那些英雄当中最受喜爱的人物之一。

而佐助的确并不是只是传说中的英雄,他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

在近江国甲贺郡,被称为甲贺五十三家的乡士当中,有一户三云氏。当家代代栖身在位于甲贺郡吉永山的城馆。到战国中期时,家中出了一名叫做三云新左卫门贤持的人物。他侍奉于近江守护佐佐木家,担任间忍(谍报)工作。

长享元年(1487年),足利义尚率大军讨伐佐佐木氏。恰是这个三云新左卫门与其他五十二家甲贺武士一同,趁着大雾夜袭了位于近江国栗太郡钩之里的义尚军本阵,一举溃敌。

这件事,在古书《淡海故录》上有记载:“打响甲贺忍者之名号的,恰是长享元年钩之阵中的一场奇袭。”

到了新左卫门贤持儿子贤方一代,主家佐佐木氏被织田信长所灭,贤方不得已隐遁山林。其膝下有三个儿子,兄长两人作为忍者,分别加入了上杉及筒井家。佐助尚且年幼,便留在父亲自边继续修行。

依据《茗溪业绩》中所述,“佐助十岁那年,新太夫(贤方)协其登吉永山之崖。立山石之上,倒执其脚,踹下山崖。坠下高度约有十丈,佐助在空中翻了九个跟头,竟稳稳地落在谷底的浅滩上,衣衫也并未沾上水汽。”猿飞这样的异名,想必就是因他的身手而来的吧。

佐助全名是三云佐助贤春。在父亲新太夫贤方死后,他离开甲贺深山,靠着路子加入了大坂的丰臣家。所以在大坂冬、夏之阵中,以炉火纯青的忍术活跃此间的猿飞佐助,应当就是这个三云贤春了。

才藏望着佐助,他有一种预见,不久的将来这个甲贺忍者或许会以及自己阅历生死一战。

“说说你想我如何样?”才藏问佐助。

“固然是像刚才隐岐殿说的那样啰。丰臣右大臣家,愿意买你的技艺啊。你只要乖乖接受不就患了么。”

“买我?筹备出多少呢?”

“这个嘛……”佐助看向隐岐殿。

女子会心地点了点头,说:“金子两枚,你看怎么?”

“还真够廉价的。”

“那就三枚吧。依据今后的表现,可以选拔为骑乘,如果立下大功,就是升为大将也有可能。”

“口头上的许诺,实在让人难以佩服呀。”

“才藏你此人还真是多疑。”佐助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许不快,“不就是个忍者么。是否太贪得无厌了呀?”

那时的忍者,被蔑称为水破、乱破,是入不了武士阶级之眼的。

固然其中也有例外。

本来对于诸国的大小大名而言,忍者无非是下面“养”着的人,或是临时的雇佣兵。但天正十年(1582年)六月,本能寺之变时,伊贺众与甲贺众合力维护当时正在堺旅游的家康,胜利返回了领国三河【3】。因护卫有功,伊贺两百人、甲贺百人被德川破格招纳为了徒士【4】。

“无非隐岐殿把我买去,是为了让我为你们做些什么呢?”

“这个目前还不能告知你。”

“我可不会不清不楚地就把自己给卖了。听京里的人说,江户与大坂近期将会破裂,届时必然难逃一战。这浊世之间,像我们这样的人可就抢手了呀。是江户还是大坂,到时候再抉择也不迟嘛。佐助,让让,我要回去了。”

“哦?”佐助抱起脚边的猫,跳到一块踏石上,咧嘴笑了起来,“你觉得你还有命走出这寺庙?”

才藏瞥了一眼隐岐殿,向她的方向凑近了一步。只威胁持住这个女人,不怕他甲贺人多势众,料他们也不敢出手!

无非才藏的心思立马就被佐助看穿了。

“站住!”

“站不住。”才藏一把捉住女子的手,与此同时,一道利光飞向他。才藏身子一沉,未见拔刀之举,刀身却已展示空中。只听得当啷一声,跟着迸射的火花,一块小铁片飞插到了榻榻米上。是甲贺忍者最为善于的十字手里剑。

就在才藏扒开佐助掷出的十字手里剑的瞬间,身边的女子骤然将炉子揭底翻起,迅速脱离节制,移动到房间的角落,身法之灵便,让人不由瞠目。

几近是同时,从被推倒的拉门外、天花板上乃至是翻倒火炉的浓烟里,不知何时蹿出了七八个忍者妆束的人。他们手持手箭,将才藏围了起来。

手箭是一种可以用手投掷的又长又大的箭矢。箭身上有鹫羽,箭尾还装上了凿子形状大小的手柄,箭头浸有剧毒。武士一般为不会使用的,却是甲贺忍者经常使用的武器之一。

“看你如何办!才藏……”佐助的声音中显明带着笑意。

才藏堕入了默然,捏了一把揣在怀里的烟玉【5】。无非想必没法见效吧。这类遁术,是应用烟玉发生的浓烟迷住对手眼睛然后逃走。对方若是普通人倒也罢了,在忍者眼前使用,岂不是班门搞斧?绝对行不通的。

(要不放倒几个?)才藏此人,对于死亡十分淡漠。此时此刻,与自己会死相比,他心里

“只是随意转转,无须在乎。”

“这是老僧的习惯,会在乎也是难免的。”也不知是不是是由于脾胃有恙,这老年人精瘦得像鹤一般。他骤然向着才藏一指,说道,“你面带晦气!恐有血光之灾!劝你赶快离开这里为宜!”

“高僧是位相者(会看相面的人)?”

“不错。我会看相。我是旁边那寺院的主持,名叫柳坊俊岳。想必你也该有所耳闻吧?”

“不认识。”

“看来你寡闻了。在这京内,要说起相者俊岳,当是无人不晓才对。”

“以及尚你是想要钱吧?”

见才藏筹备伸手从怀里掏钱,俊岳的脸立马黑了下来,大喝一声“你这蠢货!”露出一口焦黄的烂牙,“我连会杀你的人叫什么都知道!是宝山流的叫做沼田源内的高手!”

“源内?”才藏若有所思。他虽算不上是兵法者【9】,但对这个申明远噪的名字的确略有所闻。

兵宝贝山流,呈现于足利早期。由下野的一个叫做堤山城守宝山的神官所创。宝山死后,经过箱根别当、土肥相模守、六角堂长尾、宇野胜藏坊,如今传到了沼田源内之手。

这个流派,按照宝山的遗志,凡成为传人者一概不准再纳弟子。而其传承办法也以特殊而闻名,听说只要能证明自己是精晓其他流派的高手,即能将秘法传授于他并给予流派印可【10】。

由于没有门人,所以流派普及其实不广,但其具有的两式秘太刀,却让其他流派大为忌惮。而那些为了修得秘太刀而向源内挑战的人,至今尚无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这两式秘太刀分别为云翔剑和山之井。

听说沼田源内曾经在姬路城下遇到过宫本武藏。当时他对武藏说:“与我一决高低吧!只有你,才配得上让我传授云翔剑以及山之井!”但是宫本武藏却婉拒了他的挑战,并回应道:“剑术兵法,当以本身之力修得。就算是再神奇莫测的秘法,要是从别人手上学来,又有何意义?”

这件事后来传到了各国的武者耳中,为此,宫本武藏还背上了由于惧怕源内而逃避对决的恶评。

“那个人,原来也来京都了么。”

“岂止是来了呀。他天亮前就一直在这儿,等的就是你呐!现在估量只是有些倦,到别处休息去了。我可是为你好啊!赶快跑吧!”

(为何沼田源内会来等我?)写信把自己叫出来的,莫非不是那群来历不明的三河众首级吗?

(抑或是说)三河众给了沼田源内什么益处,想假他之手除了掉才藏也不一定。

“以及尚?”才藏在出发离开前不忘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就敢这么做?”

“清楚得很!”俊岳咽了一口唾沫,“我就是知道!别看你这副样子,其实你是一个叫做雾隐才藏的伊贺忍者吧!”

“你如何知道?”

“别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我说过,这世上就没有我俊岳不知道的事儿!”

才藏匆匆离开了寺庙。毕竟于情于理,他都不想去面对那个叫沼田源内的人。

兵法者们为了考验自己的实力,同时也是意欲打出名望,老是日复一日地在挑战与对决中度日,胜负便是他们生活的全体。而忍者尽管同为战国时期所需的战力,却其实不是重视胜负的赌徒。乃至可以说,这个职业的本领,偏偏就是避开胜负对决。

(得赶快逃走。)左近几近全是松林,看不见人家。才藏离开因幡药师的寺门,正走上一座水渠上的小桥,骤然发觉对岸的松树后闪出一个人影,一步一步地朝自己的方向迫临。

(看来就是那个叫沼田源内的兵法者了。)

当下的剑术,相较上一个时期而言,其流行之势不由让人咋舌。只要在乡下闯出点花样的人,就会跑到江户或者大坂,轰轰烈烈地向人挑战。

像在京都室町,就有一处叫做“吉冈兵法所”的人丁兴旺的道场。除了此以外,还不乏一些逗遛在京内的着名无名的兵法者,整体不下五十人。毕竟只要在江户京都打出了名号,几近就等于天下皆知了。

源内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个。

(反正就是三河的家伙,用仕官一类的益处跟他套近乎,正合他意了吧。)

源内那一身惹人瞩目的装扮,的确是一个兵法者该有的风范。未做打理的月代早就长出了茂密的头发,顶髻还用红绳绑了起来。白色的小袖上,套着锦缎面料的无袖羽织,下身穿戴裁着袴【11】样式的黑袴。他个子其实不算高。米黄色的脸,衬着一双小白眼。

才藏走到小桥中间,见对方已经走到桥头,便立马站住了脚。毕竟要是这般莫名其妙地擦身而过,指不定就被对方来个手起刀落。谁知对方也停了下来,还朝着才藏微微弯了下腰,脸上的笑容乃至让人有种谄媚的感觉。

“请问,你就是雾隐才藏吗?”

“你是?”

“宝山流兵法者沼田源内。还请多关照。”

“找上我,是有什么事吗?”

“固然。”

“站住。就在那儿说吧!”

“不不不,如斯就对你太差错礼了。”源内搓着手走了上来。那副样子,与其说是剑客,更像一个靠卖流派技艺为生的商贩。兵法者中尽管不乏冷淡的职人型,却也有连商人都要自叹不如的笑面商才。看来这个沼田源内,应当算是商人型了。

其实优秀的兵法者大多都是商人型。又有谁知道源内那满面的笑容暗地里,到底藏着什么。只看表面就掉以轻心绝对是大忌。

“有人拜托我把你带到某个处所去。既然你已经到这儿来了,可别说你要打退堂鼓啊。”

才藏俯视着源内,骤然心生“杀掉这家伙”的想法,几近是同时,源内的表情也是一凝。无非一瞬间后,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才藏与源内现在所处的这条路,一直向西延伸出去。一路上没有其他行人。才藏靠着右边向前走,而源内也从左边迈开了步子。彼此都警惕着对方会骤然拔刀。

“你筹备把我带到哪儿去?”

“你这是怕了吗?”源内的脸上依旧堆着笑。但是他愈是笑得灿烂,包裹在他身上的杀气亦愈见强烈。

(该怎么才好啊……)才藏两眼直盯着对岸河边的人家,心里却不忘衡量对手与自己实力上的差距。

要是在晚上,自己必胜无疑。毕竟伊贺忍者可以说是黑夜中的兵法者。坏就坏在现在是大白天,就算自己能够与对方打个平手,也没法防止两败俱伤。

(没有胜算。可我还有满腔大志,怎能栽在这里?)

眼前的路愈来愈窄,眼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地缩短。

“告知我处所。”

“你要是不放心,告知你也行。请你跟我去洛西双冈下的一个叫黑屋敷之处走一趟。”

“我怕了!”才藏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源内骤然向后蹦出好几米。

“你做了什么?”

“呼——”此刻的才藏手中,分明握着一把已经出鞘的刀。而这把刀,却其实不是才藏自己的。再看退后的源内腰间,只剩一个空荡荡的刀鞘,哪里还有什么刀。

“这是伊贺的招数,也就是想让你看看。你说的那个黑屋敷,才藏往后必然亲身登门造访。无非我现在骤然想起有急事要去找一个女人,我们改天再见吧!”

“记住,下一次你可就没命再回去了。”

“多谢忠告。说起来,雇你的就是那个黑屋敷的人吧?”

“先把刀还给我吧。”源内依旧是一脸的笑,又朝着才藏躬了躬身子。

“还你!”才藏手段一抖,那刀趁势飞了出去,卡在一处松枝之间,“忘了说,伊贺其实还有这样的招数呢!”说完,才藏连忙回身快步离去。

源内并无动,由于要想拿回自己的刀,就必需爬上树去。

才藏走出去一段路后,回头看到已经变小了的源内的身影依然立在原地。此刻,他正搓着手,对着才藏微微一躬。

(真是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家伙。)才藏第一次感受到了暗地里冒冷汗的滋味。(总之,找个机会再去探探那个黑屋敷的虚实吧。要接近江户一方,或许这是独一的途径。)

注释:

【1】中臈:江户时期后宫官职的一种。主要负责侍奉将军或御台所。同时也是将军侧室候选人的主要阶级。

【2】讲谈:以故事、传记为主的体裁。

【3】历史上着名的德川家康越过伊贺的事件。

【4】徒士:幕府的官职名。至关于步兵长。

【5】烟玉:相似于烟幕弹同样的道具。

【6】丑之日:即土用丑之日。所谓“土用”指的是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前的18天的时间。在这个期间,如果碰到十二干支中的第一个“丑日”,那这一天就是“土用丑之日”。

【7】撇点撇横:日语写作“くノ一”。

【8】腰衣:僧尼围在腰间的一种相似袈裟的黑色衣物。

【9】兵法者:修习各种技击的人。如剑术、柔术。

【10】印可:至关于证书。

【11】裁着袴:男袴的一种,膝盖下列收紧,便于活动。

以上就是简知网(www.jianzixun.com)关于“隐蔽险恶的忍者世界!女子化身狐狸谋划阴谋,一切真象行将揭晓”的详细内容,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81118366@qq.com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发布者:简知小编,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jianzixun.com/111016.html

(0)
打赏 微信扫一扫 微信扫一扫 支付宝扫一扫 支付宝扫一扫

相关推荐

软文友链广告合作联系站长qq811183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