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为什么老是不好好放羊?有空没空,就来打劫中原政权

我相信,大多数我们现在的汉族人,一提起历史上的匈奴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汉匈相争的画面!

原本大家“各扫门前雪,休管他人屋上霜”不好吗?为什么两家之间非要没事找事,最后要弄个你死我活方才罢休?

这是一个站在普通人视角永远无法解释的问题!

如果我们真正具备通达的历史视野,或许,我们应该从以下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草原民族的生存逻辑

我们中原政权的人们总喜欢从本位主义出发,对着那些草原上的同胞就是一段臭骂:“土匪!流氓!你们就是一群蛮夷,吃不饱就到别人家里去抢,抢完了还要再抢!贪得无厌,反复无常。臭不要脸,死不要脸!”

似乎不好好地用语言恶心一下他们,都不足以解我们的心头之恨!

但是,实际情况是什么呢?恰如一个富家公子出去耍流氓,结果被人家告QJ了!想私了,却又私了不了!急眼了!你特么没完没了是不是?你要钱我给你钱了,我爽了,你不是也爽了吗?出来玩,没见过你这么死缠烂打的!

这种情况演变到了汉武帝时期,匈奴问题就变成了:平时我让着你,结果你还没完没了了,有事没事找我要这要那,谁惯着你这毛病?既然你都不想好好过了,那就大家都别过了。看我不弄死你这臭不要脸的。

我们很多人都是出于本位主义站在汉武帝的角度,对于匈奴人无休无止的纠缠感觉到可憎可恨,都觉得汉武帝要和匈奴人鱼死网破是理所当然。

但是,我们退一步去想一想,匈奴人为什么就这么不要脸呢?他们难道不想像一个人一样好好地生活吗?

不是匈奴人不要脸,而是草原的生存逻辑太残酷!

他们如果不像前面那样胡来的话,他们的政权、子民将会随时面临生与死的考验。如果是你,你将怎么选择?千古艰难唯一死,你真的愿意以死来证明自己和自己的族人是正人君子吗?

先来介绍一下草原政权的基本情况!草原由于地广人稀,他们政权的基本构成单元是部落,相当于中原政权的诸侯国。中原政权的诸侯国在战国时代之后被秦朝统一了,草原政权也在几乎统一时段被一个叫冒顿单于的男人统一了。

但是,两者的政治生态有差别,注定两者统一政权的粘合力有差别!秦始皇秦老大搞的那一套,咱们已经耳熟能详了,就不一一介绍了!先来看看匈奴的官僚结构!

匈奴的政权结构中,包含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然后还有根据小弟数目的区分,设立了”万骑”、“千骑”等等。

这其中,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最为大,左右骨都侯辅政。诸二十四长亦各自置千长、百长、什长、裨小王、相、封都尉、当户、且渠之属。

看明白了没有,这其实类似于中原的的封建邦国制!我们前面在说封建邦国制时,它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小弟的小弟不一定是自己的小弟,也就是中央统治力没办法得到保障的问题。

匈奴这种政权结构,导致的一个必然的结果就是贵族世袭罔替。为啥?贵族都是小股东,他们只会想着把股份往下一代传,谁想吞没他的股份,他就会跟谁急!

匈奴人才是像我们平时所说的,没事的时候,大家关起门来各过各的的日子,那叫“各有分地,逐水草移徙”

有些朋友可能会问,既然匈奴人如我们战国时代一样,各自占了一块地盘就想关起门来过日子,那么为什么中原可以统一呢,形成中央集权的局面?为什么匈奴不行呢?

一方面是因为匈奴的生态过于单一,很难形成互补优势。啥意思呢?可能很多朋友还没有理解,举个例子来说明一下吧!

草原民族不像农耕民族的生态这么丰富多彩,有山地、丘陵、平原等等,那都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场暴风雪过来,他们连相互支援的机会都没有,要么全军覆没,要么同病相怜。谁又知道谁的部落会遇上这种天灾人祸呢?谁又能预控谁的部落这种突发状况呢?谁又能建立一个千里之遥的防控机制呢?不都是靠天吃饭吗?

老天爷的自然之力其实是决定一个游牧民族兴亡的最关键因素!而对农耕民族要友好得多!因为天灾对于游牧民族来说,几乎都是一样的,但是对于农耕民族来说,却会因为地势的不一样而不一样。

农耕民族抱成一团,可以做到互相接济;但是游牧民族抱成一团,根本没法做到这一点,没有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接济个屁呀!这个时候,大家抱团取暖的意愿就不会太强烈。

草原生态决定了草原民族要么靠老天,要么靠自己,即便是抱团,也是以小范围的部落为主体!其他人,少跟我七里八里,都是扯犊子!

另一方面是因为辽阔的大草原造成了政权的管理成本太高!这个其实很好理解,你中央政权远在千里之外,你需要花费多大的人力和物力才能约束到某一个部落?再加上草原民族一向是居无定所的,你要收税的时候,你上哪里去找人?即便你派专人死死地盯着,你又如何能保证你派出的人能把任务完成?完成之后,转运千里,还能剩下多少?

物资、人口流动性强,这是草原政权的第一个管理难度。

第二个难度在于草原民族的暴力反抗成本较低。天高皇帝远你们知道不?你要我们部落出10000只羊,我为了这10000只羊跟你干翻了又如何样?反正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你来追我呀!这不像中原地区,什么树高千丈终归根!

也许有些朋友又会说,咱们每到征收的时候便派出大部队保驾护航,总不怕你们这些刁民了吧?

那好,草原上那么多部落,你单于王庭又有多少大部队可以派出?即便你派出了部队去某个部落征收,是不是在某种意义上把征税的管理行动演变成了你死我活的军事行动?

所以说,草原上由于人口流动性太强,很多精细化的管理工作根本无法开展!类似于,当下某个人口流动量特别大的城市,你如何用原始的方法去统计它的常住人口?

残酷的生存环境导致草原部落只能采取小范围集中自治的方式,没办法产生高度集中的中央官僚系统。“单于——王——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什长——伍长——民众”这种权力逻辑已经是它们的天花板了。

说完匈奴的生态结构问题,接下来要说说匈奴的生态环境问题。

匈奴那样的草原民族都生活在什么地方?就是400毫米等降雨线外。啥意思呢?就是每年降雨量达不到400毫米,基本上就无法完成一般农作物的种植周期。农耕民族可以给你们水稻、小米、小麦、玉米等等农作物的种子,但是你们养不活呀!

400毫米等降雨线决定了草原民族只能等到草长莺飞的时候安心放牛放羊等。而且要到处变换地方放牧,因为牛羊啃的草也是需要老天赐水才能长得出来的,你们老是盯着一个地方啃,没几天就啃秃了。把一个地方啃秃了就麻烦了,这片地方就会被风沙覆盖,你下次想啃,可能得等上几十上百年。

看到没有,草原这种生态环境决定了,要养活一群游牧人,必须需要好几块水草茂盛的地方来支撑。但是,草原上哪有那么多水草茂盛的地方?所以,草原民族的人口密度永远大不了,因为大了,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我们老是说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打仗,他们更怕死人,归根到底,原因就在于他们的生存成本不一样!不是他们怕死,而是他们死不起!

那么,简单地总结一下,草原民族的生存逻辑究竟有什么特点呢?无非就是两个方面,一是过于依赖靠天吃饭,难以形成合力;二是生存资源有限,很难做到自给自足。

草原民族为什么老爱抢劫?

通过前面的介绍,相信大多数人都明白了一个最基本的道理,不是匈奴人天生爱恃强凌弱,而是他们天生的生存条件太差!

这个时候,又有一些单纯的朋友会说,自己条件太差就要去抢别人的东西吗?不会自己造吗?不会自食其力吗?

不是匈奴人不想努力,而是有些东西他们努力也没有用!

一个民族的文明发达程度,往往取决于四个方面:

一是密集型的劳动力输出,这方面条件匈奴人具备吗?

二是大量吃得饱穿得暖的技术人员去潜心搞研究,这方面匈奴人具备吗?

三是有丰富的能源和材料能支撑各种实验方案,这方面匈奴人具备吗?

四是文明、技术、商业的高度流通性,这方面匈奴人具备吗?

显然,上述四个方面,匈奴人都不具备,你们说他们不自食其力,他们如何自食其力?举个例子,他们需要盐铁,连生产盐铁的原材料他们都无法获取,更遑论生产盐铁的技术了。就算他们想偷师中原,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还比如丝绸、陶瓷之类的东西,他们也只能当成宝贝一样看着。

那么,当一个人想要一样东西,但自己又造不出来的时候,他能用什么办法去获取,无非是,要么是交换,要么是抢劫。

那么,交换也好,抢劫也罢,他们的本质是不是追求利益最大化,或者成本最小化?

先说交换吧,游牧民族的产出主要就是各种皮毛、奶制品和肉类,对不起,这些都不是农耕民族的刚需品,但是游牧民族的所需要的盐、铁、茶、布匹等都是刚需品,供需关系的天生性不平等导致农耕民族分分钟可以制约你,这生意能好做吗?

所以,留给游牧民族唯一一条获取生存物质的渠道就是简单粗暴的抢劫。抢劫,虽然看起来不那么文明,但是对于游牧民族来说,确实是一条又快又好的捷径。

因为草原上的小孩子从小就能骑羊,拿小弓射鸟;长大后就弯弓骑马,射狼杀人。他们是天生的战士。(不是战士,他们活不下去,物竞天择嘛)

而且,他们这种原始的本能还没有太多的礼节束缚,如何有用如何来,不要讲面子,不要讲套路,不要讲人情,反正是白猫黑猫捉到耗子便是好猫,好猫吃耗子,赖猫旁边流口水。

个人利益第一,这是匈奴人的行为特征!那么在无数个体利益的无序驱动下,匈奴人的抢劫逻辑就会无序地衍生出来!

很简单,某个人活不下去了,他就会实施他的抢劫逻辑,因为他不会受其他组织方面的约束。再加上游牧民族天生的武力优势,这简直就是无法遏制的事情。

另外,由于匈奴这种生态环境和政权结构的影响,他们自上而下是鼓励抢劫的。在匈奴的法律中是“战而扶舆死者,尽得死者家财”。什么意思呢?就是谁把战死者带回家乡,谁就继承战死者的家财。潜在意思是什么呢?你们出去抢劫,一定要留着自己的命回来,否则你的老婆孩子还有财产都是别人的了。

民众有意愿,政府有鼓励,你说匈奴人会不会爱抢劫?关键他们还有天生的优势,一个是自身的体格,一个是坐下的快马,拳头比你硬,跑得还比你快,他不抢劫?

总而言之,匈奴帝国这种草原政权因为三个方面的原因,导致他们的政权特征和行为特征很难被扭转。

一是特殊的生存环境使得他们很难做到自给自足,生存资源的紧缺迫使他们必须保持巨大的侵略性,并塑造成他们的民族特性;

二是地广人稀的生态布局,导致他们部落之间的连接力很脆弱,很难形成如臂指使的合力,导致他们的政权机构顶多只能达到中原政府的“邦国制”;

三是匈奴人的个体利益与政府利益捆绑度不是很强,他们更主动个体利益和个体生命,即便在战争中,基本上只适合打顺风仗,否则容易做鸟兽散。平时,没有强大的外力的作用,也很难形成一个强大而稳定的政权。

从匈奴政权的上述特点,我们可以看出,南下掠夺是他们调剂和维持生存与生活的一种方式。这不是什么道德不道德的问题,而是一个必要的生存问题。

这种生存逻辑反作用于游牧民族的民众身上,迫使他们必须想尽办法去提高他们的个人武力,否则他们是无法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之中生存下来的。

匈奴和大汉王朝之间利益博弈

匈奴,在战国时代就逐渐在历史的舞台上亮相了,比如燕、赵、秦三个与匈奴接壤的国家就先后修建了长城来抵御匈奴人的骚扰与入侵。但是,匈奴帝国大规模登上历史舞台和中原政权打擂台却是西汉初年,比如匈奴的冒顿单于就制造了大名鼎鼎的“白登山之围”。

为什么匈奴在秦始皇时期被蒙恬带领三十万秦军打得丢失了河套之地的大本营之后,又能在汉初进行反攻,并把刘邦困在白登山上上教育课呢?为什么他们那么松散的生态结构下,冒顿能集齐40万的控弦之士呢?为什么匈奴的“邦国制”比西汉的“郡县制”看起来还要好使呢?

其实主要是因为匈奴在当时也出了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这个人叫冒顿单于,也就是后来写信调戏吕雉的那位爷。他在刘邦统一中原的同时,也统一了草原部落。

当然,草原部落之间的分分合合比中原政权要频繁得多,他们之间的短暂统一并不能代表什么!关键是,冒顿这个人利用了草原民族的特性,解决了他们的潜在的阶级需求。

冒顿这个人又狠又猛又能打,他通过以战养战的方式抢劫消灭别的不服民族,包括东胡、大月氏等,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只有跟着我四处掠夺才有出路。这就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军国主义了。

在统一草原之后,总不能自己人抢自己人的地盘、牛羊和女人了吧。如何办?要想获得长期饭票,只能将目光盯向南方的中原政权,那里有很多更美好的资源,而且更富有、更稳定。这有点类似盯着地主老财的强盗逻辑。

所以,很多人在诧异刘邦被困白登山,最后为什么又平安无事地下了山呢?我们来看看当时汉匈之间达成的协议,和亲、纳贡、互市,是不是每一条都满足了匈奴战略发展的需要?打劫由来只是一种手段,获取自己所需要的资源才是目的。

有了中原这种战略输血后,匈奴帝国的邦国制运转得更为稳定。南国美女、盐铁物资、茶叶丝绸……这些原来大家梦寐以求的好东西,现在只要你们紧密团结在大单于身边,就有机会得到。

跟着大哥有肉吃,只要大家愿意组团和我到南方去搞武力威胁,收到的保护费,我再分发到各个堂口,你们再自行分配。不香吗?

草原各个部落跟着匈奴王庭出去集体打劫成功之后,尝到了甜头,平时也愿意给大单于进贡马匹牛羊等产品并表示服从领导的号召调遣。

这就是匈奴政权的武装调动逻辑。这种逻辑的缺陷在于什么呢?在于他们不能吃大亏,遭受大的损失,所以大家看到后来的汉匈作战,匈奴很多部落被汉军痛打之后,基本上都选择归顺或者隐匿了。主要原因就在于他们会进行自我成本测算,觉得为了大单于的权力去和汉军死磕没有意义。

所以,匈奴帝国为了巩固和稳定自己的统治,最核心的事情就是必须不断地从中原政权获取足够的利益来维持他们内部的利益分配与平衡,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保持组团抢劫的原动力。

西汉立国之后,不是刘邦不想胖揍一下这帮“飞车党”,而是经过“白登山之围”前后的反复试探,自己这边不付出惨重的代价,根本就挡不住这帮“飞车党”。他们来去如风,又武力高强,确实不好对付。

更关键的是,攘外必先安内,当时的西汉根基还不稳,还有很多权力障碍存在,比如异姓王、诸侯王、军功集团、外戚集团等等。

另外,汉初的老百姓经历战国时代、楚汉相争这持续的内部火拼,也是亟需修养生息来慢慢恢复元气的。

所以,刘邦、吕后、文帝、景帝时期,对匈奴表现出了极大的忍让态度,看似很憋屈,实际上是在势不如人的情况下的一种忍辱负重。

一个是一心要搞破坏的,一个是一心想要寻求稳定的建设的,汉、匈两家生来就不对等。

西汉初期的“和亲”等政策其实是中原政权在万般无奈下的妥协性满足于匈奴政权,同时也是匈奴政权能维持稳定的重中之重,没有西汉的种种反哺,匈奴政权是难以长期维持其内部的稳定的。

所以,匈奴政权一旦遇到什么自己内部无法消化的问题时,比如遇到天灾、物资短缺等情况,就会火急火燎地来找汉朝收保护费。因为没有西汉这个供给链的源头,匈奴政权内部的利益链条就会断裂,各部落就会分道扬镳。

那么,有些朋友又会问,为什么匈奴的各部落为什么要以给大单于交管理费的方式组团来中原贸易或者抢劫呢?他们单独行动不也是一样的吗?真不一样!一是因为他们的单一部落的势力很难对中原政权产生强大的威胁力;二是伟大的长城发挥经济调控和军事防御的作用,他们占不到便宜。(关于长城的作用,另外会单独行文来介绍)

总而言之,西汉和匈奴之间其实是长时间存在一种相生相杀的利益博弈关系的。匈奴人需要从中原政权获取巨大的物资利益来巩固他们的政权,而西汉初期亟需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来提高内部发展。

直到汉武帝时期,西汉王朝经过几十年的勤练内功,已经达到了可以出关的条件了,再加上汉武帝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性格,汉匈大战一触即发。

从汉朝的角度来说,是想一劳永逸地摆脱匈奴这个臭不要脸的无赖的种种敲诈勒索,是为了尊严和自由在战;从匈奴的角度来说,是想坚决捍卫他们的生命通道,保证自己的政权结构能够稳如磐石。

战争,从来都是政治利益的一种博弈,而无关乎什么道德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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